夢見你

我曾經夢見你嗎？也許是有的。這幾年也沒寫多少字，有心一篇篇往回翻閱，很快就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夢裡不知道我們聊了什麼，你站在我側身有點後方的位置，我背對著你，在看櫃子上或者櫥窗裡的什麼東西，大概是這樣。我們原本聊著天，不知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突然安靜了下來。你思考的時候，都會停下話語。我常常沒有意識脫口而出的那些句子，你都可以從中詮釋出我沒能理解到的那一層意思。就像你覺得我能夠從你支離破碎的詞句裡理出頭緒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我也總覺得你能夠解讀出連我自己都沒發現過的那個隱藏版的自己，是一種不得了的超能力。

你安靜了下來。起初我沒有介意。直到感覺到你的視線許久許久都沒有從我身上移開。於是我帶點玩笑意味地回頭面對你說：怎麼了？又想說你被我感動得此刻就想狠狠地親下去嗎？

我只是打趣。就像這些話真的從你口中說出口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當真過。那條界線兩個人還是看得十分清楚的。就擱在那未乾透的石灰地上，很快地兩個人就會習以為常。

你靠的很近。幾乎可以聽見你的氣息。我們偶爾一起旅行。所以這也只是我們互相熟悉的一部分而已。但這一次你是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然後靠得很近很近。

那是有點旖旎的一場夢境。對於一個三十歲的女人而言，我該把它視為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夢境是沒有味道的。所以清醒以後很快地我就完全清醒。但是我竟然一點也不感覺彆扭或惡心。

這只是一場夢境。夢裡的我們走過一家店的櫥窗，我沒看清楚櫥窗裡究竟放了些什麼，卻記住了你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得快要手舞足蹈的表情，還有你忍不住原地跳動抱向我的體溫，和我的繃緊。

現在想來，雖然隔了一個晚上，卻也許只是同一場夢境。